原文作者 | Shwanika Narayan
编译 | Sibe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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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个多月前，拥有众多华人人口的圣何塞因向华人社区道歉受到了广泛关注。虽然华人社区从几个世纪前就是加州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排华”的情绪却从未远离这个社区。而如今，在几个年轻人的努力下，旧金山市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向华人道歉的城市。
本文翻译自《旧金山纪事报》发布的文章，原文作者Shwanika Narayan。
封面图来源：San Francisco Chronicle
上个月，当Drew Min坐在一家中餐馆里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机会帮助旧金山市正视一个持续了150多年的错误。
这位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大三学生和另外两个朋友——洛厄尔高中的四年级学生Dennis Casey Wu和斯坦福的大二学生George Tilton-Low，自 5 月以来一直在研究旧金山市对早期中国移民的虐待。安条克（Antioch）成为加州第一个因为历史上的不公正对待而向华人社区道歉的城市。在此后的几个月里，圣何塞和洛杉矶也向当地的华人社区致以了歉意。
但旧金山市并没有任何歉意，尽管它在 19 世纪和 20 世纪一直充当着反华法律的“准实验室”。
17 岁的Wu回忆说：“我记得看到关于安条克市道歉的新闻，并想道，‘为什么旧金山不这么做呢？为什么这个有大量华人，并且和华人如此有渊源的城市没有道歉呢？’ ”
10 月初，当他们与社区领袖进午餐时，Min 向市参事杨驰马（Matt Haney）提出了这个问题。他们的讨论产生了一项决议，而议员计划在参事会会议上提出这项决议。
如果此决议获得通过，仍被历史错误困扰不休的旧金山市将成为加州第四个向华人社区道歉的城市。根据杨驰马所说，今年正是他所谓的”逾期清算之年“，其间整个国家都该反思亚太裔社区在过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而他将一切都归功于这三位当地学生。
1850 年代，随着淘金热的兴起，中国劳工首次抵达旧金山，而歧视性的法律却在等待着他们。同年，加利福尼亚州开始对非白人矿工征收“外国矿工税”，而这影响的主要是来自中国的矿工。
根据Wu、Min和Tilton-Low的决议，旧金山参事会曾负责在该州（也可能使全国）发布“一些针对华裔居民的最恶劣的地方性法规”。
“曾几何时，这里确实是可怕的仇外心理和暴力行为的中心，并且都针对着华裔居民，”杨驰马告诉《旧金山纪事报》。“当时旧金山在很大程度上是该地区的城市中心，因此它在整个州产生了连锁反应。”
1870 年，参事会禁止任何华裔从事政府工作，禁止华人居民使用锣和扛在肩上运输货物的扁担。从 1873 年到 1883 年，委员会通过了十多项旨在打击华人开办的洗衣店的法令，最终导致了 1877 年臭名昭著的骚乱，这场骚乱造成了 4 人死亡，20 家洗衣店被毁。
据此，旧金山联合学区还制定了带有种族主义的政策。在加州于 1860 年禁止华裔学生就读有白人学生的公立学校十年后，该地区关闭了该市唯一在种族隔离区域的华人学校，基本上让华裔儿童丧失了获得正式教育的机会，直到 1885 年，加州最高法院的裁决才推翻了该政策。
“这些种族隔离的教育系统在资源方面是不平等的。华裔儿童接受的教育普遍较差，”旧金山非营利组织华人权益促进会的联合执行主任崔贞文说， “多年来，华人社区和其他亚裔社区都受到此类制度性种族主义的影响。”
在旧金山唐人街打牌的居民，图源：sfchronicle.com
Wu、Min 和 Tilton-Low 仔细研究了书籍和档案，并咨询了美国华人历史学会博物馆的历史学家，以重建大部分被忽视的当地记录。他们发现，种族主义法律和其煽动起来的敌意也影响了其他亚太裔社区，因为歧视性政策的执行者用广泛而无知的画笔描绘了这一点。
在联邦政府通过 1882 年《排华法案》（美国第一部反移民法）八年后，旧金山的监管者们制定了政策来限制当地华人居民的居住地。其中一个政策强迫华人居民迁到城市的外围，而另一个授权卫生委员会基本上隔离所有唐人街，因为其中的居民被错误地当作携带黑死病的替罪羊。
对Wu来说，在一个多世纪后重新认识这段历史，尤其是当下在一场由反亚洲言论和仇恨犯罪推动的“流行病”中，这是一声行动的号角。
“我简直不敢相信，”Wu说，他也参与了黄哨项目，该项目在亚裔老人容易遭到袭击的社区分发口哨以帮助他们在犯罪发生时保护自己，“同样的事情可能再次发生，我觉得有必要为此做点什么。”
这对Wu来说并不是难以想象的历史。他的祖父母在 1950 年代初移民到美国，几年后他的父亲在他 16 岁时移民到了美国。
图源：sfchronicle.com
“在 1950 年代，我的父母无法在这里买房，” 现在担任旧金山团结、安全和教育社区联盟主席的Dennis Wu回忆说，“我认为每个华人家庭在某个时候都面临过某种形式的歧视。它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我们学会面对的东西。”
杨驰马说，参事会在通过歧视性政策方面扮演了“非常可耻的角色”，而认识到这一点至关重要，所有这些最终都被州和联邦法院推翻。但他说，认识到这段历史并不只停留在过去也至关重要。
他说：“我们看到它所带来的创伤仍然伴随着我们。”
根据Stop AAPI Hate 给出的数据，2020年3月到2021年的9月共统计发生了超过10,000 起反亚裔仇恨事件，其中超过三分之一发生在加州。
除了呼吁承认错误外，该决议还推动该市去“化解歧视性政策带来的，挥之不去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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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sfchronicle.com/sf/article/S-F-could-become-4th-California-city-to-16604108.php#photo-216913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