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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爱泼斯坦档案的法案在参众两院强势通过,反对票只有孤零零一张。川普想否决也万难,按投票记录,总统否决势必被两院反否决。川普签署之后,还剩下两条路可走,一是争分夺秒删除涂黑文件的特定内容,二是由自家人把持的司法部宣称发现新头绪,进入重新调查,立案之后爱泼斯坦档案(至少相当部分)将不得公开。
有一位远方老同学问,删削海量文件和“打马赛克”需要动用大量人手资源,怎去保证他们不向外爆料?这个问题提得好,确实很难缝上所有人的嘴,就看在何时由何人捅破。
就好比当年越战秘密文件(俗称“五角大楼文件”),由五角大楼组织36名专业人士(现役军人占了一半)参与撰写,各人只负责特定专题,仅有3个人看过完成之后的全套文件。埃尔斯伯格(Daniel Ellsberg)正是其中之一,正是他向《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爆料,引发一场风暴,改变了历史进程。
如今被分派涂抹爱泼斯坦档案的FBI特工,各人只负责一小部分,他们都没机会看过文件全豹,也不知道其他法务人员负责哪一份档案,以及删除和涂黑了什么名字与内容。
然而总会有人知道得更多,当中总会有人吐露真相。所需时日之长短,视乎政治风云的变化。当下川普已顾不上日后了,先把这条臭水沟趟过去再说。
我姑且放下这话题,来说说川粉百态。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前群友发来一个川粉的帖子,她称“爱泼斯坦那些事,估计在任何一个社会里,有权有钱的少部分人会沾边。但特朗普打击毒贩、缅北电诈给普通人带来了希望。”
我不知她为何人,只知道她生活在另一个社会,那里有权有钱的人对这种事何止沾边,简直是常态。但在她所在那个形态的社会,至少明面上都不能接受,都要遏制和打击。像她这样代表“普通人”坦然接受的,不知是否常态。
然而美国是法治社会,纵然川普对宪政、法治已造成巨大破坏,但追究爱泼斯坦档案恰是维护和恢复法治和道德规范的举措,而且得到极高民意支持——哪怕是MAGA群体,只有华川粉呈露另一种精神原色。
当年希特勒对罪犯零容忍,更将吉普赛人与犹太人视为毒化德国血液的异类和“害虫”,必须加以清除,种种霹雳手段也给德国普通人“带来了希望”。然而世人都知晓,希特勒给德国人民带来了什么。
再刨纳粹历史,他们要肉体消灭的人不止于此,残疾、智障、同性恋都在清除之列。甚至绝种也是清理“低端人口”的手段之一,因为希特勒对残疾人有特殊厌恶,德国纳粹医生阿斯伯格(Hans Asperger)医生便推动大规模医学实验——患有自闭症和其他精神残疾的人被强制绝育。
当年苏联红军攻入德国本土,发现纳粹集中营里最低贱的还不是犹太人,而是穿特别囚服(被贴上“粉色三角”标记)的同性恋者。须知苏联(现今俄罗斯亦然)就是严重歧视和严厉打击同性恋群体的国家,但连他们对集中营惨状都看不下去。
同样心理倾向也可以在川普那里看到,他厌恶在纪念仪式上与伤残军人一同出镜,而这素为美国传统,以示对军人牺牲奉献的尊敬,但川普对残疾人从生理上就反感。
第一届川普政府前白宫幕僚长、海军陆战队出身的退役将军凯利(John Kelly)向传媒投书证实,川普称阵亡或被俘虏的美国军人为“混蛋”和“失败者”,拒绝祭奠阵亡将士公墓,他不肯和负伤截肢的退伍军人在一起出席仪式,因为“这对我来说,看起来很不好”。
川普甚至对侄子说:“那些人……他们的状况,所有的开支,也许那些人应该去死(maybe those kinds of people should just die)。”他说这话时完全不顾忌侄儿之子(亦即他侄孙)正是自闭症患者。所以他侄儿的回忆录写道:“我叔叔唐纳德·川普告诉我,像我儿子这样的残疾美国人‘就应该去死’。”
川普在群众集会上公开侮辱《纽约时报》残疾记者,并夸张地模仿他先天性关节疾病的手臂动作,台下MAGA们哄堂大笑。正如ABC资深记者特里·莫兰(Terry Moran)最近的评论,他抨击川普及其副幕僚长米勒(Stephen Miller)为“世界级仇恨者”,并强调川普的仇恨仅是“自我神化”的“手段”。
对于川普仇恨和嘲笑弱者,知名演员、影后梅丽尔·斯特里普(Meryl Streep)感到“心碎”。2017年她在获得电影金球奖终生成就奖时发表感言,直斥川普残忍,“不尊重招致不尊重,暴力引发暴力。当权势者滥用地位欺凌他人,我们所有人都是输家。”梅姨说,这种以羞辱弱者为乐的人性恶,在群众集会上被入主白宫的人公开展示,将带来失范和暴力。
事实上,川普第一个任期和第二个任期的头十个月已证明梅丽尔·斯特里普所言不虚。川普削减对残疾人的医疗补助计划(Medicaid)和《平价医疗法案》(Affordable Care Act)。他曾签署行政命令,要求联邦部门终止所有与DEIA(多元、公平、包容、无障碍)相关的活动,包括裁撤多项相关职位。川普政府还试图通过修改规定,削减残疾人福利和政策保护。
社会福利一直是敏感话题,2024共和党内总统候选人海利(Nikki Haley)竞选时已把话撂下:“任何回避这些议题的候选人都应被淘汰。他们会拿走你的选票,却让你一贫如洗。”当时,海利主张将提高未来年轻人的退休年龄,并限制高收入人群的社保增幅。多次公开承诺“不会削减社保和联邦医疗保险一分钱”的川普打广告污蔑海利要“砍社保”。待自己上台后,立马动手了。
须知美国庸众当中确有蔑视和嫌弃残疾人的潜意识,文明升华社会进步使他们只得压抑着中世纪的阴暗心理。但川普以身作则,释放出MAGA们深锁心间的精神异形,爆发出邪恶哄笑。从那刻开始,川普引导他们纵横驰骋,十荡十决地冲垮政治正确的文明护栏,大踏步回到上世纪50年代以前甚至更早一个世纪去”重新伟大“。
连前共和党国会众议员乔·沃尔什(Joe Walsh)都说,美国是一个比川普所描述的要好得多的国家。美国人民比川普描述的要正派和宽容得多。“川普在煽动的是我们最糟糕的一面,也利用了我们的恐惧。”
希拉里说得更一针见血:“是的,唐纳德·川普就是这样的人。我们以及这个国家必须回答,我们并不是这样的人。”
华川粉就是这样的人
说到来自特定地域的华川粉,这样的人更多。他们天生社达,鄙夷弱者,景仰强人。哪怕到了美国很多年,依然追看故土低俗综艺与神剧,为赵本山侮辱残疾人的小品《卖拐》而开怀大乐。他们完全接受一个集强奸、性侵、奸污幼女于一身的重罪犯做霸道总统,这给“普通人带来了希望”。
尤其是一些与受害者同为女性的川粉最令人不耻,为何她们对川普的道德污秽完全无感?因为在她们看来,“不完美才是社会和人本身的状态”。
连共和党籍前南卡州长海利都说过:川普是家长告诫孩子千万不要去有样学样的那种人。而华川粉却做梦都想孩子成为那种人——他们自己无法臻达,唯有寄望于下一代。
偏偏华二代三代川粉含量极低,2016大选投给川普的华人仅占24%。到了2020大选,投给川普的亚裔有36%。但根据AAPI Data/APIA Vote等机构将华人从亚裔中细分出来统计,只有20%的华裔表示倾向川普。
这里要夸赞一下,美国华裔和印度裔的后代平均教育水平最高,既远高于平均值,也高出白人家庭一截。华川粉家庭在美国出生或者很小年纪就来美长大成人的后代,打着灯笼也找不出几个川粉。
以我所见,华川粉浓度最高的是从特定地域来的老年华人,他们多是退休后来美含饴弄孙,他们并没有投票权,但大大强化了简中圈的精神污染。
这些老年人和子女价值观差别倒不是很大,毕竟子女都是在原居地接受基础教育甚至大学本科教育而后才来美留学,毕业后定居。这茬留学生原先欠缺人文教育,来美就奔理工科技而来,对西方人文社会科学并无几多认识,更不向往。
打开国门几十年,证明学习西方科技易,追赶也不难,唯是人文科学真学不来,也没有学的意愿。这些老留学生第一代移民在美国住久了,在生活中工作中耳濡目染,若干人或会有价值观进步更新。
从原居地退休来美的老年新移民绝无可能领悟西方价值观,他们和子女尚能沟通,但和美国孙辈肯定说不到一起。他们对“从体面、教养的条条框框中逃脱出来”的MAGA却引为同类,对政治正确的痛恨让不谙英文的老年华川粉“找到了组织”。
前面引用那位生活在原居地的川粉,看来比较年轻,但和川粉浓度极高的老年新移民毫无代沟,只缘两代人信奉的价值别无二致。当持低道德标准的华川粉遇上有“无耻优势”的川普,真是秒跪秒舔!
银行家、商人安东尼·斯卡拉穆奇(Anthony Scaramucci)是成功人士,符合华川粉慕强心理。他当过前白宮通讯传播主任,曾表示川普“身上那种厚颜无耻的程度令我毛骨悚然”,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即便让他集中注意力,他也根本不会听你的,因为他是个病态的自恋狂。他想让身边所有人瘫痪,然后继续以虚无主义的狂暴姿态赢得总统职位……这才是彻头彻尾的自恋症。”
难怪华川粉对真神川普一见倾心,一眼万年,那是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