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解除洛杉矶移民拦截的法院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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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N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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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2025 年 8 月 15 日,一名女子在洛杉矶家得宝超市外被美国边境巡逻人员拘捕。来源:AP

周一,最高法院撤销了一名联邦法官的命令,该命令禁止政府特工在洛杉矶地区进行随意移民相关拦截,原告称这些拦截为“公然的种族定性”。


法院的简短命令未署名,也没有给出理由。这并非该案的最终裁决,该案目前正在联邦上诉法院审理,并可能再次提交给大法官们。


法院的三名自由派成员表示异议。


“我们不应生活在一个政府可以抓捕任何看起来像拉丁裔、说西班牙语并似乎从事低工资工作的人的国家,”索尼娅·索托马约尔大法官(Justice Sonia Sotomayor)写道,埃琳娜·卡根大法官(Justice Elena Kagan)和凯坦吉·布朗·杰克逊大法官(Justice Ketanji Brown Jackson)加入了她的异议。


“与其袖手旁观,看着我们的宪法自由丧失,”索托马约尔大法官补充道,“我表示异议。”


法院目前的裁决允许了批评者所说的蒙面特工巡逻,这些巡逻经常违反《第四修正案》,而支持者则认为这是有力但合法的执行国家移民法的举措。


多数意见未对裁决提供解释,这意味着很难说其推理是否适用于全国,或仅限于洛杉矶地区——政府表示,那里非法移民带来的问题尤为突出。但毫无疑问,这一裁决在实际效果上将进一步鼓励政府在全国范围内毫不妥协地驱逐非法移民。


洛杉矶市长凯伦·巴斯(Mayor Karen Bass)表示,她预计这一裁决将产生广泛影响。


“我希望整个国家都能听到我说,这不仅仅是对洛杉矶人民的攻击,这是对这个国家每一个城市每一个人的攻击,”她在声明中说。


洛杉矶的激进执法行动——包括视频中捕捉到的武装特工似乎对随机拉丁裔人群进行围捕的遭遇——已成为该地区抗议和冲突的导火索。


民权团体和多名个人提起诉讼,指控政府进行违宪的清扫行动,其中数千人被捕。他们在诉讼中将这些遭遇描述为“无差别的移民行动”,这些行动逮捕了数千名日工、洗车工、农场工、护理人员和其他人。


诉状称,“棕色皮肤的人被身份不明的联邦特工突然以武力逼近或拉到一边,并被迫回答他们是谁、来自哪里的问题,”这违反了第四修正案禁止不合理搜查和扣押的规定。

针对该诉讼,加州中区联邦地区法院的马梅·E·弗林蓬法官(Judge Maame E. Frimpong)对川普总统加强移民逮捕以实现大规模驱逐承诺的行动施加了重大限制。


弗林蓬法官命令特工在她的司法区——包括洛杉矶及其周边地区——决定拦截和盘问谁时,不得单独或结合使用以下几项因素。


这些因素包括种族或民族;说西班牙语或带口音的英语;在特定地点出现,例如日工或农业场所;或从事特定类型的工作。


布雷特·M·卡瓦诺大法官(Justice Brett M. Kavanaugh)是多数意见中唯一提供法院裁决解释的成员,在冗长的同意意见中,他表示,人口统计现实证明了移民与海关执法局(Immigration and Customs Enforcement, ICE)特工的行为是合理的。


“洛杉矶地区约10%的人是非法移民,相当于总人口2000万中约有200万非法移民,”他写道。


卡瓦诺大法官表示,弗林蓬法官确定的四个因素可以在决定拦截对象时发挥作用。例如,他写道,无证移民往往从事景观美化、农业或建筑的日工工作,“洛杉矶地区许多非法居留者来自墨西哥或中美洲,不会说太多英语。”


他补充道,明显的民族本身不是拦截某人的可接受理由,但与其他因素结合时可以成为相关考虑。


在异议意见中,索托马约尔大法官写道,政府和卡瓦诺大法官“几乎宣布,所有拉丁裔,无论是否美国公民,只要从事低工资工作,都是随时可以被抓捕、从工作中带走并扣留,直到他们提供令特工满意的合法身份证明为止”。


索托马约尔大法官还批评了卡瓦诺大法官对特工“短暂拦截盘问”的辩护。


“洛杉矶地区无数人仅仅因为他们的外貌、口音以及靠体力劳动谋生的事实,就被抓起、摔倒在地并铐上手铐,”她写道。“今天,法院不必要地将无数人置于同样的侮辱之下。”


一名原告名叫杰森·布赖恩·加维迪亚(Jason Brian Gavidia),他是美国公民,在东洛杉矶出生,在拖车场外修理汽车时,被一名蒙面特工拦截。整个过程被视频记录了下来。

特工问加维迪亚先生是否是美国人,他说他是美国公民。


特工随后问加维迪亚出生在哪家医院,他说他不知道。根据诉讼,特工及其同事随后将加维迪亚猛撞到金属门上,扭转他的手臂并没收他的手机。


诉讼称:“加维迪亚担心生命安全,主动提出向特工出示身份证,特工拿走了身份证,大约20分钟后归还了加维迪亚的手机并释放了他。但他们从未归还他的身份证。”


在同意意见中,卡瓦诺大法官写道,如果特工使用过度武力,受害者可能有权起诉。


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的三名法官小组拒绝暂停弗林蓬法官发出的命令。


政府随后向最高法院上诉。在紧急申请中,副检察长D·约翰·绍尔(D. John Sauer)写道,弗林蓬法官的命令非法束缚了全国人口最多司法区的移民执法。


绍尔补充道,联邦特工会使用判断力和酌情权。


绍尔写道,“不必多说,没有人认为说西班牙语或从事建筑工作总是会产生合理怀疑。也没有人建议这些是联邦特工唯一考虑的因素。但在许多情况下,这些因素——单独或结合——可以提高某人非法在美国居留的可能性,超出该区1/10的基准概率。”


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merican Civil Liberties Union)的律师穆罕默德·塔杰萨尔(Mohammad Tajsar)表示,最高法院的裁决令人失望。


“尽管这一决定对我们的原告和数月来遭受不道德移民拦截的社区来说是一个毁灭性的挫折,但我们将继续对抗政府的种族主义驱逐计划,”他说。


索托马约尔大法官写道,最高法院的命令“还有另一个令人不安的原因:它完全没有解释”。


在川普政府提交的约20项紧急申请裁决中,许多裁决都是如此。


索托马约尔大法官写道,“在过去八个月,本法院绕过普通上诉程序并对重要问题发表意见的胃口呈指数级增长。不幸的是,它对解释自己的兴趣并没有增长。”